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75章

關燈
覃茜在安予灼的桌子上敲了敲。

安予灼立即忐忑地看向她,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,灼寶這兩扇窗戶特別大,所以表達的情緒也足夠飽滿。

就, 水汪汪,可憐兮兮的。

覃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。

她忍住揉一揉這男孩子腦袋的沖動, 低聲說:“沒關系,這是很正常的事,老師不會告訴你們班主任。”

安予灼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
這時候,讀課文的學生結束了朗讀, 覃茜便繼續講課,最後留十分鐘分小組自由交流時,又逛到陸餘身邊。

陸餘坐在靠過道的位置,安予灼則縮在靠墻的角落,是個非常有安全感、也非常適合摸魚的位置。

班級裏全是嘈雜的英文交流聲, 這時候說題外話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註意,覃茜看著陸餘和安予灼兩個人, 向他們露出一截英文書裏夾著的淺藍色信封邊緣,說:“雖然答應保密, 但月考之後才能還給你。”

安予灼乖巧:“謝謝老師!”

覃茜:“先別著急謝我,有條件的, 月考要考到優秀分段, 並且單科排名年級前五十, 安予灼, 這對你來說不難吧?”

安予灼:“……”

怎麽說呢,不難, 但也難, 他的成績就在這附近徘徊。

覃茜又給陸餘提要求:“你保持穩定發揮, 盡量拿滿分,沒問題吧?”

“?”安予灼想問,這關陸餘什麽事?

就見陸餘已經一口答應下來:“老師放心。”

陸餘又說:“我也會輔導灼……安予灼。”

“好。”覃茜笑瞇瞇地走了。

安予灼忍不住感嘆:“茜茜真的好溫柔啊,又美麗又善良,難怪大家都喜歡她!”

陸餘捏他臉:“叫老師!”

安予灼臉蛋被他捏得變形,連嘴角也被扯起,含糊抗議:“每個人都這樣叫她的!”

“是麽?那把覃老師叫來讓她親耳聽聽。”陸餘松了手,作勢要叫覃茜。

安予灼光速投降:“哥哥我錯了!不亂叫了!”

陸餘從鼻子裏輕哼一聲,把英語書推到安予灼面前:“讀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安予灼揉揉自己的臉,改為在心裏吐槽:茜茜是真的很好很好,其他老師打趣說因為覃老師漂亮,所以很多男生喜歡她。其實並非這個原因,事實上,全班無論男女都喜歡她。

誰不喜歡又溫柔又開明的老師呢?

陸倚雲是在網吧被抓到的。

抓他其實沒什麽難度,管家把他疑似沒去上課的事,告訴陸老爺子,老爺子稍微一調查,陸倚雲如何翹課、去哪裏虛度光陰、甚至為什麽翹課,便都一清二楚。

只是上幾天學,陸倚雲接二連三出狀況,還都被陸老爺子發現,陸正筠發了好大的脾氣,非要親自過去打斷他的腿,被夫人蕭菀樺好歹勸住。

挨了父親臭罵的陸倚雲,不敢再留在網吧,但也不願意去上學。他悄悄給蕭菀樺打了電話,帶著哭腔撒嬌:“媽!我現在一分零花錢也沒有,同學們都看不起我!”

陸家莊園。

“因為沒有零花錢,所以被孤立?”陸老爺子冷笑,“我上學時是同學裏條件最差的,連飯都吃不飽,怎麽活得好好的?而且一呼百應!……阿雲混成這個樣子,還不是他之前太過囂張的緣故?”

老傭人擔心他血壓,連忙給順氣:“老爺,您別激動,雲少爺記住教訓了,相信他不會再那麽囂張。”

“這都不算什麽,我陸家的子孫有囂張的底氣。我是氣他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好!不能吃一塹長一智,如果換成陸餘……”

“陸餘?您是說雲少爺那位同學嗎?他昨天來還衣服,還說要當面感謝您,是個懂事的好孩子。”

“是啊,小小年紀,會做事,見識也不俗。”陸老爺子對他大加讚賞。

可惜……

他並不是陸家的孩子。昨天陸劍昀老先生去見故人,也旁敲側擊地問了留在本地發展的陸家旁支,有沒有走失過孩子的,可惜一無所獲。

陸老爺子是很註重血脈傳承的人,集團雖然也聘請大量高級職業經理人,但關鍵位置總還是想分給自家人,才覺得安心。

“媽!就是因為沒錢,他們才笑話我!有個叫陸餘的,一個臭保姆的兒子,那個窮酸竟然有那麽多零花錢!我連一個保姆生的下等人都比不過!這學我沒辦法上!”

陸倚雲帶著哭腔嚎了足足半小時,蕭菀樺為難道:“可是你爸不讓給你零花錢……”

“我不管!媽,媽,你最疼我了,你忍心看著兒子在這邊受苦嗎?”陸倚雲繼續裝可憐。

“哎。”

陸倚雲從這聲嘆息裏,聽出了母親的動搖,趁熱打鐵,“我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,你也不在我身邊,我又沒有錢,哪有人過那麽慘的生日啊!?”

“到時候媽會過去看你的。”

“那我現在怎麽辦呀?媽,你知道我的,我又沒有過過苦日子,沒錢我真的受不了的!以前我在貴族學校,不也是因為出手大方,才能交到朋友的嗎?媽,求你了,偷偷給我轉幾萬塊,我不會讓爸知道的!咱們就用那張爸不知道的銀行卡,好嗎?”

“行吧……但你別在人前露富,再傳到老爺子耳朵裏,你父親若是知道你又明知故犯,非打斷你的腿不可!還有,千萬不要打架鬥毆,註意安全,切記不要弄傷自己!”

“好!我記住了!”陸倚雲喜笑顏開。

他就知道,母親是最心軟、最疼他的,從小到大,無論上學還是興趣班,只要他叫苦,多撒嬌,母親就會妥協。

母親經常說:“有這孩子在,就有一份產業,縱然不成器,老爺子也不會餓著陸家子孫。你逼著他學,把他逼出個好歹,我可沒本事再給你生個兒子!”

每每這時候,陸正筠都偃旗息鼓,再罵不下去了。

“媽,那你記得多給我打些錢!”陸倚雲得到承諾後,美滋滋地準備掛電話,結果蕭菀樺又再三強調:“不要把自己弄受傷,尤其不要流血!”

陸倚雲覺得母親神經太過緊張,每次他離家,都要叮囑他不能流血,明明他身體健康,也沒有什麽血液方面的遺傳病。

大約是小時候那場車禍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吧。

陸倚雲滿口答應,掛了電話。

五分鐘後,手機收到提示,他有一大筆轉賬到賬。

陸倚雲瞬間重新抖起來,他捏著銀行卡,揚眉吐氣地想:有這個,那些鄉巴佬可不敢輕看我了!

周二陸倚雲就昂首闊步地回了教室,並買了北城並不常見的進口零食,趁著課間分給全班同學。

——唯獨沒有給陸餘、安予灼,以及那天帶頭捏著嗓子喊“大少爺駕到,通通閃開”的前排男生。

再就是鐘函。

因為陸倚雲一邊給他發零食,一邊故意吐槽:“你發小安予灼怎麽回事?打架還摳人眼睛!跟個小姑娘似的!”

安予灼按住豁然起身的鐘函,閑閑反擊:“你打不過小姑娘,你牛批。”

一場口水戰即將爆發時,剛打完籃球的陸餘回來,高大的少年帶著運動後的熱氣,存在感極強,陸倚雲看到他就灰溜溜地走了。

鐘函追過去,把自己桌子上的零食扔還給他。

陸餘:“。”

陸餘饒有興致:“什麽情況?”

安予灼怕陸餘在教室裏就地揍人,避重就輕地解釋:“剛才陸倚雲分零食,沒給咱倆,鐘函也不要了。”

陸餘看鐘函回到座位後,還氣哼哼的樣子,就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,但灼寶想讓他聽什麽,他就信什麽,便沒追究。

於是,陸餘輕踹了下鐘函的椅子,難得給“情敵”一個正眼:“晚上請你吃飯。”

安予灼也朝他比了個大拇指:“函哥像樣!”

鐘函登時氣消了一大半,覺得受用起來——從小到大,灼寶都很少叫他哥的!

王鸮也是剛回來,聞言扭頭,眼巴巴地問:“陸哥,吃什麽啊?”

陸餘靠在椅背上,聲音有點懶洋洋的:“上回鐘函沒吃到的那家海鮮自助。”

王鸮:“!!”

王鸮:“那家死老貴的海鮮自助?!”

王鸮抓起零食袋子,拔腿看追幫忙分發的韓刺,一把塞回去:“他們不要,那我也不要啦!”

韓刺:“……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陸倚雲:……好你個陸餘,好你個安予灼!你們倆真行!

不過,好在暫時沒有別人再當面打他的臉,陸倚雲還能忍。

王鸮回到座位上,朝陸餘狗腿地笑:“我也沒要,嘿嘿。”

安予灼:“……”

鐘函:“……”

陸餘:“……放學一起去吧。”

但沒等王鸮歡呼,鐘函插嘴說:“周五考完或者周末再去吧?馬上月考了,我想抓緊時間覆習。”

大家都沒有異議。

還有三天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,所有人都不免緊張,他們這學期課業非常重,據說要趕在上學期把所有課程學完,短暫的寒假過後,就要開始模擬考了。

安予灼對前途並不太擔憂,只是很在意英語成績……那封情書還壓在覃老師手裏呢!英語老師收情書的事,全班幾十雙眼睛都有目共睹,必定要傳出,就難免讓那個送他情書的男生或者女生擔憂,還是趕緊拿回來,才能讓人家安心。

提起情書,安予灼不免又想起那封粉色信箋,字跡格外工整,一筆一劃都透著小心翼翼,字裏行間全是隱忍的傾慕。

真會有人那樣喜歡他嗎?

小安總那顆沈寂了兩輩子的心,有些蠢蠢欲動。

同桌陸餘終於看不下去:“怎麽了?扭來扭去的?”

安予灼啪嘰趴在課桌上,側臉望著他,矜持地說:“頭好癢,好像要長戀愛腦了。”

陸餘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陸餘用筆在安予灼腦袋上輕敲了一下:“不許早戀。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安予灼打了個小小的呵欠,“我瞇十分鐘,上課叫我哈。”

安予灼同學還真說睡就睡,就著跟陸餘說話的姿勢,閉上眼睛,呼吸便逐漸均勻。高三的孩子普遍睡眠不足,利用課間補眠的大有人在,尤其隨著月考臨近,一整層教學樓都安靜不少,一時分不清是課間還是課堂。

高三2班“臥倒”的同學有一大半,前後左右兩排,陸餘算唯一的“幸存者”,此刻無人註意,陸餘的目光便肆無忌憚起來,少年的睫毛好長,絨嘟嘟地鋪散開,像兩團片墨色的鴉羽。皮膚白而薄,尤其是耳廓,被透窗而過的陽光一照,幾乎呈現處透明的質地。

不但精致漂亮,更兼具從小富養出來的矜貴和嬌嫩,讓人移不開目光卻又不敢褻玩。

但陸餘已經忍耐得太久了,從他16歲懂事起,就明白了自己對灼寶的心意,他覺得自己像童話裏守著財寶的惡龍,兩年多的隱忍,幾乎到了極限,很難再堅持住不去監守自盜。

陸餘實在沒忍住,用指尖碰了下少年的睫毛。

長長的睫羽抖了抖,陸餘倏然縮回手,觀察半晌才發現少年只是被擾了清夢,並沒有醒。甚至上課鈴都沒吵醒他,陸餘推了推,安予灼才揉著眼睛坐起身。

陸餘輕笑:“怎麽困成這樣?”

安予灼一副困極了的樣子,含糊地應:“嗯……”

心裏卻忍不住忐忑:剛才自己演技會不會有點浮誇?陸餘哥哥是不是趁他睡著摸他臉來著?還是自己睡迷糊了?

嗨呀,都怪陸倚雲!本來他和陸餘從小到大好得跟一個人似的,一床睡覺,一個浴盆洗澡,光屁股的樣子,早在奶娃娃時期就互相看光光了!現在摸個臉而已,有什麽好多想的?!

都怪陸倚雲那廝胡說八道,什麽“滾在一起”?破壞他們純潔的友誼!

轉眼月考結束。

班級裏的氛圍都輕松了不少,課間不似之前那麽安靜,安予灼也不再像條鹹魚似的,沒事便往桌子上趴。他這兩天行蹤都頗為鬼祟,隔三差五就要摸出手機,出教室找個犄角旮旯打電話。

電話是打給郭琳女士的。

“請假了請假了,你才幾歲?怎麽嘴巴碎得跟個小老頭兒似的?這都問幾遍啦?陸餘十八歲生日、成年這麽重要的日子,我能不回去嗎?……哎呦沒關系,獻禮劇全是大腕兒,連xx和xxx都才幾分鐘的鏡頭,我的戲份能有多重?之前回不去只是因為老前輩都在,我們不好意思走。”

“對了灼寶,月考成績出了嗎?”

安予灼啪嘰一下無力地靠在墻上:“媽……我們不是在籌劃陸餘哥哥的生日會嗎?怎麽又說成績?哎好好好,您放心,我考得還行,尤其是英語!陸餘哥哥專門幫我補課來著,就是出成績要過幾天吧,還要全年級大排名呢。”

郭琳女士喜氣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回來:“陸餘多懂事啊!有他在你身邊,我都少操心好多,連家教都不用給你請了!”

安予灼借機問:“那,媽媽,你們打算送他什麽成人禮啊?可不能太寒酸!”

郭琳笑呵呵的:“你放心,是厚禮,我和你爸準備送他一臺車。”

安予灼:“???!!”

“什麽?!”

郭琳:“幹嘛這反應,你吃醋了呀?你這不是還小麽,等你成年的時候,媽也送你一臺。這都是按著小謹的標準來的嘛,當初為了獎勵他高考取得好成績,我們就在他十八那年,給他買了臺路虎,陸餘不用問,絕對考得好。就當提前送了!”

當爸媽的最重要就是一碗水端平,陸餘也不例外!他們養了陸餘十年,看著他從小豆丁長成現在一米八五多的大小夥子,早就把他當做一家人啦。

安予灼:“我不是吃醋……”

而是被比下去了啊!他這幾年炒股其實收益率還行,每年都能保持30—40%的高水準,但隨著高中課業逐漸緊張,安予灼沒太多精力搞投資。而且他本金少得可憐,只是通過鬥智鬥勇,從郭琳女士手裏摳出來的壓歲錢而已。

再加上他每年大大小小的節日,都要和陸餘互送禮物,遇到春節之類的大節日,還要給老爸老媽,以及便宜大哥帶上禮物,小安總賺錢輕松,花錢也大手大腳,現在算一算,存款只剩下幾萬,就是全拿出來,也買不了一個車軲轆。

跟老爸老媽要送的車相比,根本不夠看啊!

安予灼打完電話,蔫噠噠地趴回課桌上,頭頂呆毛都沒精打采地耷拉下去。

陸餘手指屈成“OK”的形狀,把那一撮呆毛又彈起來,安予灼無語地望他一眼,然後像只毛毛沾了水的貓似的,甩了甩腦袋。

陸餘忍笑:“怎麽這麽沮喪?”

安予灼:“不告訴你。”

他只是覺得,老早就提前搶購的限量款球鞋,被比下去了。他還以為只有他能送出陸餘哥哥最喜歡的成年禮物呢。

陸餘狀似不經意地問:“你知道怎麽搶鞋嗎?”

安予灼從課桌上彈起來:“?”

陸餘:“我看中一雙,看了挺久的,可是到處都沒貨。”

安予灼振奮精神:“什麽樣的?”

趁著上課鈴還沒打,陸餘摸出手機,從相冊裏調出照片,“我不太懂,現在鞋很難買嗎?”

安予灼:“!!!!!”

要不要那麽巧啊?陸餘竟然喜歡這雙?

安予灼克制住得意,故作為難:“很難搶的,別想了,這是限量款。早在發售三個月前就搶沒啦。”

陸餘配合地露出遺憾神色:“那真是可惜。”

他餘光瞥見安予灼亮晶晶的眸子,和瘋狂上揚的嘴角,無聲地說:小傻瓜。

灼寶肯定以為背著他準備生日禮物的事,做得天衣無縫,其實他早就發現了。實際上,陸餘對穿什麽一點也不講究,他之所以偶爾去逛逛品牌店,只是因為想光明正大和某人穿情侶裝,而安小少爺皮膚那麽嬌嫩,他自然什麽都要給灼寶買最好的。

很多年輕人喜歡追捧運動鞋,其實陸餘一直覺得那是智商稅,是商家搞出來的營銷套路。

但如果是灼寶送的,那就不一樣。

灼寶就算送一根隨手摘的野草,他也必定奉若珍寶。何況是安予灼花了那麽多心思、又是查資料、又是到處找代購排隊、又是貼上“小金庫”,提前很久很久準備的呢?

安予灼一顆心也快樂地安定下去。

他就知道!所有青春期男生都喜歡運動鞋!送這個準沒錯!

車子貴是貴,但能送到別人心坎上去嗎?還得是他!陸餘哥哥最喜歡的成年禮物,果然被他送到了!

月考成績在周三陸陸續續出來,語文和物理這兩門安予灼最不擅長的科目,都險險過了優秀分段,其餘便沒什麽可擔心的。

可安予灼同學最期盼的英語成績,卻遲遲沒有下來,非但英文成績沒出,連英語老師覃茜也請了假。

“又雙叒叕請假啊!”有同學吐槽,“她怎麽總請假呀?”

當然也有不那麽盼著成績出來的同學暗自祈禱:“茜茜晚點來吧,不著急公布成績啊不著急!”

而安予灼記掛著他和覃茜約好的、成績出來就還他情書,主要還是盼著人趕緊回來。

不過,事與願違,直到周五,全年級大排榜都出來,覃茜也沒來,反倒走進來一位隔壁班的英文老師,還帶著他們班的月考卷子。

“覃老師有事,這兩周暫時由我代課。”

“啊——?”

“別啊了孩子們,這節課講月考卷子,咱班成績不錯的哦,來,念到名字的上來領,我順便認識一下咱班同學,第一名,安予灼,149分。”

“哇——!”

安予灼有點驚訝地看了眼陸餘,陸餘給他押的題全中了!陸餘朝他淺笑了下,“第一名,開心嗎?”

安予灼嗯嗯地點了下頭,起立,就聽新老師說:“並列第一,陸餘,149分。……相當於滿分了,這回作文卷面基本都扣了一分。”

倆人一前一後去取了卷子,新老師“謔”一聲:“一個大帥哥,一個小帥哥,成績都這麽好,還是同桌!”

第一排有男生追加了句“skr!”

引起一片笑聲。

新老師也不生氣,一般代課老師脾氣都比較好,課堂氛圍也歡樂些。

但安予灼有點提不起精神,陸餘酸溜溜地打趣:“想你那封情書呢?”

安予灼: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“我總覺得不太對,覃老師從來沒請過這麽久的假,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?”

鐘函“刺啦”一聲,把椅子往後一翹,上半身斜過去,神秘兮兮地扭頭說:“我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。”

安予灼:“放。”

鐘函:“我說正事呢!有人說覃老師進醫院了!”

安予灼:“啊?什麽病啊?”

“那不知道,”鐘函瞎猜,“請假兩個星期,應該挺嚴重的吧?”

不過,當天下午,這條小道消息便成了人盡皆知的秘密,差不多傳遍整個年級:覃老師是被她老公給打進醫院的!

高三2班全班嘩然!

安予灼:“鐘函!”

鐘函回頭:“在!”

陸餘:“……”

安予灼:“你消息最靈通,能打聽出覃老師的家庭住址和住院地址嗎?”

鐘函警惕:“……你幹嘛?”

安予灼看看同桌、前桌,以及群情激憤的全班同學,說:“你們說,咱們如果叫上全班男生一起,去給覃老師撐腰,能有多少人跟著走?”

王鸮和鐘函都覺得這個想法太大膽,王鸮慫慫地說:“我也最恨家暴男,但這能行嗎?會不會背處分啊?”

“法不責眾。”陸餘先安撫他們倆,然後表明立場:“我加入。”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